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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唐 772 — 84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72—846 【介绍】: 华州下邽人,祖籍太原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
白季庚子。
德宗贞元十六年进士
秘书省校书郎
宪宗元和时,历迁翰林学士左拾遗、东宫赞善大夫
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居易首上疏,请亟捕凶手。
以越职言事,贬江州司马
穆宗长庆初,累擢中书舍人,乞外任,为杭州刺史,筑堤捍钱塘湖,溉田千顷。
久之,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复除苏州刺史
文宗立,入为秘书监,迁刑部侍郎
大和三年太子宾客分司东都,遂居洛阳
晚年奉佛,以诗酒自娱。
武宗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
卒谥文
工诗,倡导“新乐府”运动。
诗文与元稹齐名,世号“元、白”。
晚年与刘禹锡唱和,又称“刘、白”。
有《白氏长庆集》等。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72—846 字乐天晚年自号香山居士
又号醉吟先生
排行二十二
下邽(今陕西渭南)人,郡望太原(今属山西)
先世本龟兹人汉时赐姓白氏
卒谥文,后人又称白文公
德宗贞元十六年(800)进士第
十九年中书拔萃科,授秘书省校书郎
宪宗元和元年(806)中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授盩厔(今陕西周至)二年集贤校理翰林学士
五年改官京兆府户曹参军翰林学士六年丁母忧去官。
此数年为谏官期间,屡上奏章请革弊政,为宦官及旧官僚集团所切齿痛恨,其“惟歌生民病”之辉煌组诗《秦中吟》、《新乐府》即作于此时。
十年六月,因上书论奏宰相武元衡被刺身死,主张捕贼雪耻,引起宦官及旧官僚集团不满,以越职言事之罪,自太子左赞善大夫贬为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马。
后转任忠州(今重庆忠县)刺史十五年夏,被召回长安任尚书司门员外郎,旋改授主客郎中知制诰中书舍人
穆宗长庆二年(822)七月,自中书舍人出为杭州(今属浙江)刺史
敬宗宝历元年(825)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再出为苏州(今属江苏)刺史
杭州及苏州期间,兴修水利,恤贫安民,深受百姓爱戴。
后返长安,相继出任秘书监刑部侍郎,愈感宦途险恶,乃于文宗大和三年(829)春辞刑部侍郎,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洛阳(今属河南),自此未再返回长安
武宗会昌二年(842)刑部尚书致仕。
卒于六年八月,葬于洛阳龙门山
生平见李商隐唐刑部尚书致仕赠尚书左仆射太原白公墓碑铭》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有宋陈振孙白文公年谱》、清汪立名白香山年谱》,以今人朱金城《白居易年谱》为详备。
白居易唐代著名诗人、散文家文学理论家,与元稹齐名,并称“元白”,然白实于元,故宋人钱易称“白居易为人才绝”(《南部新书》卷三)。
白居易之散文在唐代亦有甚高之地位,《旧唐书·元白传赞论》盛称其奏议为“极文章之壶奥,尽治乱之根荄”。
白居易之思想兼受儒、道、佛三家之影响,而“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之儒家思想实居主导地位,其早期“志在兼济”之讽谕诗乃其文学理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与元九书》)之实践,如《秦中吟》、《新乐府》组诗等均为讽谕诗之名篇,尤以《新乐府》五十首为最,不仅主题鲜明,措辞尖锐,且整体构架精巧缜密,体现叙事与议论之统一,突破“怨而不怒”之传统,描写人物形象细腻生动,确系诗歌领域一大创新。
“元和体”之创制亦为白氏之重大贡献。
所谓“元和体”,以作者个人言之,即包括其《长恨歌》、《琵琶行》等长篇歌行、《东南行一百韵》等长篇排律次韵相酬之作、流连光景之小诗,其中尤以“感伤诗”中之《长恨歌》、《琵琶行》,在当时已享“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之盛誉(唐宣宗白居易诗),后世且誉为“古今长歌第一”(何良俊四友斋丛说》卷二五)。
其余如“杂律诗”内景中寓情之《钱塘湖春行》、以白描手法见长之《问刘十九》等,皆能以小见大,以少多,成为千古传诵之名篇。
白氏之作虽伤于“大露太尽”(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二),语言朴直,而其艺术特点乃“用语流便”(许学夷《诗源辨体》),平易近人,章法变化多端,每能以俗为雅,以故为新,“用常得奇”(《艺概·诗概》),“眼前能转物,笔下尽逢源”(张镃南湖集》卷四《读乐天诗》)。
晚年诗“极高妙”(赵令畤侯鲭录》卷七引苏轼语),愈益淡远旷达。
许学夷复谓其诗“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诗源辨体》卷二八)。
总之,白诗之艺术境界须千锤百炼始能臻此,世以“轻率”讥之,实不足取。
江进之《雪涛小书·评唐》论白居易之历史地位云:“前不照古人样,后不照来者议。
意到笔随,景到意随,世间一切都著并包囊入我诗内。
诗之境界,到白公不知开阔多少。
较诸秦皇汉武,开边启境,名曰‘广大教化主’,所自来矣。
白居易诗文全集向无注本。
今人朱金城《白居易集笺校》最为完备。
研究著作有陈寅恪元白诗笺證稿》等。
资料汇编有陈友琴《白居易资料汇编》。
全唐诗》存诗39卷,《全唐诗外编》《全唐诗续拾》补诗38首,44句。
唐诗汇评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祖籍太原(今属山西),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新郑(今属河南)
幼聪慧。
建中末,两河用兵,寄家符离,播迁吴越
贞元十六年(800),登进士第
又登书判拔萃、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
元和元年,授盩厔
三年,除左拾遗,为翰林学士,居谏职内廷,直言无讳避;又为《秦中吟》、《新乐府》,指斥时事,故为权近所恶。
丁母忧,服除,授太子左赞善大夫
十年,上疏请捕刺武元衡之凶手,贬江州司马
量移忠州刺史
穆宗即位,召为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知制诰中书舍人,出为、苏二州刺史
大和初,任秘书监刑部侍郎
三年春病免,遂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
河南尹太子少傅分司
会昌二年,以刑部尚书致仕。
晚年闲居洛阳,皈依佛教,吟咏自适,自号“醉吟先生”、“香山居士”。
卒。
居易元和中提倡新乐府,指斥时弊,反映民瘼,创通俗一派,影响深远。
元稹交厚,世称“元白”,诗称“元白体”。
晚年居洛,与刘禹锡唱和甚多,世称“刘白”。
自编《氏文集》七十五卷,宋初佚五卷。
今有《氏长庆集》(一名《白香山集》)七十一卷行世。
全唐诗》编诗三十九卷。
词学图录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晚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
祖籍太原,徙居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
有《白氏长庆集》,存词30余首。
白居易772—846唐代诗人。
字乐天号香山居士醉吟先生
祖籍太原(今山西太原),后迁居下邽(今陕西渭南),生于河南新郑
贞元十六年(800)进士,后与元稹同登书判拔萃科
历任翰林学士江州司马襄州别驾苏州刺史太子少傅分司东都,后人又称白傅白太傅,官终刑部尚书
为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与元稹并称“元白”,又与刘禹锡并称“刘白”。
曾作七律《卢侍御崔评事为予于黄鹤楼置宴,宴罢同望》《行次夏口,先寄李大夫》等诗,借黄鹤楼抒发自己忧国忧民之情。
全唐诗补逸
白居易字乐天,其先太原人,后迁居下邽
贞元十六年进士第元和初又擢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
左拾遗,出为江州司马,历刺、苏二州,以刑部尚书致仕。
会昌六年卒,年七十五。
补诗二首。
(复出一首)
居易字乐天
其先太原人
下邽
贞元十四年进士
元和元年制策乙等。
累转主客郎中知制诰
文宗朝授太子少傅
封冯翊县侯
会昌中刑部尚书致仕。
大中元年卒。
年七十六。
右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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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评论
元稹《白氏长庆集序》
乐天之长,可以为多矣。
夫讽谕之诗长于激;闲适之诗长于遣;感伤之诗长于切;五言律诗百言而上长于赡;五字七字百言而下长于情。
广大教化主:白居易
司空图《与王驾评诗》
元白力勍而气孱,乃都市豪估耳。
白乐天去世,大中皇帝以诗吊之曰:“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
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
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旧唐书本传
居易文辞富艳,尤精于诗笔。
自雠校至结绶畿甸,所著歌诗数十百篇,皆意存讽赋,箴时之病,补政之缺,而士君子多之,而往往流闻禁中。
仁宗朝,有数达官以诗知名,常慕“白乐天体”,故其语多得于容易。
《诗病五事》
白乐天诗词甚工,然拙于纪事,寸步不移,犹恐失之,此所以望老杜藩垣而不及也。
白居易亦善作长韵叙事,但格制不高,局于浅切,又不能更风操,虽百篇之意,只如一篇,故使人读而易厌也。
白乐天每作诗,令一老妪解之,问曰:“解否?
”妪曰解,则录之;不解,则易之
故唐末之诗近于鄙俚。
白乐天诗自擅天然,贵在近俗;恨为苏小,虽美终带风尘耳。
作诗贵雕琢,又畏有斧凿痕;贵破的,又畏粘皮骨:此所以为难。
刘梦得白乐天诗云:“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
世人方内欲相从,行尽四维无处觅。”
梅圣俞云:“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
元微之云:“道得人心中事。
”此固白乐天长处,然情意失于太详,景物失于太露,遂成浅近,略无馀蕴,此其所短处。
“亲家翁”、“开素”、“鹊楼河”,皆俗语。
白乐天用俗语为多,《赠皇甫郎中亲家翁》诗:“晚核嘉姻不失亲。
”又云:“月终斋满谁开素,须记奇章置一筵。
”又云:“凶似鹊楼河:
乐天云:“近世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
其五言诗文,又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
”然乐天既知韦应物之诗,而乃自甘心于浅俗,何耶?
岂才有所限乎?
法藏晬金》云:余尝爱乐天词旨旷达,人胸中。
有句云:“我无奈命何,委顺以待终。
命无奈我何,方寸如虚空。
”夫如是则造化均偏,不足为休戚,而况时情物态,安能刺鲠其心乎?
《朱子全书•论诗》
乐天人多说其清高,其实爱官职,诗中及富贵处,皆说得口津律底涎出。
《臞翁诗评》
白乐天如山东父老课农,事事言言皆着实。
张文潜云:世以乐夭诗为得于容易,而尝于洛中一士人家见白公诗草数纸,点窜涂抹,及其成篇,殆与初作不侔。
苕溪渔隐臼:乐天诗虽涉浅近,不至尽如冷斋所云。
余旧尝于一小说中曾见此说,心不然之,惠洪乃取而载之诗话,是岂不思诗至于老妪解,乌得成诗也哉!
余故以文潜所言,正其谬耳。
白氏集中,颇有遣怀之作,故达道之人,率多爱之。
陈后山云:陶渊明之诗,写其胸中之妙。
无陶之妙而学其诗,终为乐天耳。
青箱杂记》云:白乐天诗,达者之词也。
乐天之诗,情致曲尽,入人肝脾,随物赋形,所在允满,殆与元气相侔。
至长韵大篇,动数百千言,而顺适惬当,句句如一,无争张牵强之态。
此岂撚断吟须、悲鸣口吻者所能至哉!
而世或以浅易轻之,盖不足与言矣。
余最喜白太傅诗,正以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
夫《三百篇》何尝以雕绘为工耶?
世又以元微之与白并称,然元已自雕绘,唯讽谕诸篇差可比肩耳。
《艺苑卮言》
张为白乐天“广大教化主”。
用语流便,使事平妥,固其所长,极有冗易可厌者。
少年与元稹角靡逞博,意在警策痛快,晚更作知足语,千篇一律。
诗道未成,慎勿轻看,最能易人心手。
《艺苑卮言》
白极推重刘“雪里高山头早白,海中仙果子生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以为有神助,此不过学究之小有致者。
白又时时颂李颀“渭水自清泾至浊,周公大圣接舆”,欲模拟之而不可得。
徐凝“千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极是恶境界,白亦喜之,何也?
风雅不复论矣,张打油、胡钉铰,此老便是作俑。
李维桢《读苏侍御诗》
香山以禅为诗,以诗为禅。
前乎此者,有王右丞;后乎此者,有苏端明,与香山材相等。
三人诗格多因时代,不必求异,不必求同,此其入禅深处。
夫无名,名之至也。
《诗薮•内编》
乐天诗世谓浅近,以意与语合也。
若语浅意深,语近意远,则最上一乘,何得以此为嫌?
明妃曲》云:“汉使却回频寄语,黄金何日赎蛾眉?
君土若问妾颜色,莫道不如宫里时。
”《三百篇》、《十九首》不远过也。
胡应麟《题白乐天集》
唐诗文至乐天,自别是一番境界、一种风流,而世规规以格律掎之,胡耳目之隘也?
刘全白语:白性倜傥,苦赋诗,尤工古歌。
才调逸迈,往往兴会属辞,古人之善诗者亦不逮。
白乐天诗,善用俚语,近乎人情物理。
元微之虽同称,差不及也。
《诗源辨体》
白乐天五言古,其源出于渊明,但以其才大而限于时,故终成大变。
其叙事详明,议论痛快,此皆以文为诗,实开宋人之门户耳。
《诗源辨体》
五言古,退之语奇险,乐天语流便,虽其相反,而快心露骨处则同;就其所造,各极其至,非馀子所及也。
司空图谓“元白力勍而气孱”,盖以其语太率易,不苍劲故耳。
《诗源辨体》
乐天五言古最多,而诸家选录者少,盖以其语太率易而时近于俗,故修词者病之耳。
然元和诸公之诗,贵快心尽意时纵恣自如,故予谓乐天诗在退之之下,东野之上。
或有取于东野而无取于乐天,非所以论元和也。
《诗源辨体》
乐天七言古,《长恨》、《琵琶》叙事鲜明,新乐府议论痛快,亦变体也。
《诗源辨体》
乐天五七言律绝悉开宋人门户,但欠苍老耳。
五言排律华赡整栗,而对尚工切,语皆琢磨,乃正变也。
《诗源辨体》
乐天诗,非不自知其变,但以其才大不能束缚,故不得不然。
观其《和答微之诗序》云:“顷者在科试间,常与足下同笔砚,每下笔时辄相顾,共患其意太切而理太周。
故理太周则辞繁,意太切则言激。
然与足下为文,所长在于此,所病亦在于此。
”故知其不得不然耳。
《诗辩坻》
何元朗最喜白太傅,称其“不事雕饰,直写性情”,不知此政诗格所由卑也。
白公讽刺诗,周详明直,娓娓动人,自创一体,古人无是也。
凡讽谕之义,欲得深隐,使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白公尽而露,其妙处正在周详,读之动人,此亦出于《小雅》也。
《载酒园诗话又编》
白傅实一清奇之才,歌行、曲引、乐府、杂律诗,故多可观者。
其病有二:一在务多,一在强学少陵
率尔下笔,秦武王乌获争雄,一举鼎而绝脰矣。
《载酒园诗话又编》
选白诗从无精识,喜恬澹者兼收鄙俚,尚气格者并削风藻,此子瞻所云“不与饭俱咽,即与饭俱吐”者也。
《唐音审体》
白傅诗平易坦直,如家人妇子谈布帛菽粟事.自我作古,前人从无此格,岂非千古绝调,然必不可效也。
效他家不得,各随其力之所至;而效白体不得,将流为浅率俚俗。
刻鹄画虎之辨,学者不可不慎所择。
《古欢堂集杂著》
乐天(五律)极清浅可爱,往往以眼前事为见到语,皆他人所未发。
(七绝)山峙云行,水流花开,似以作绝句为乐事者。
《唐七律选》
乐天中唐一大作手,其七古五排,空前掩后,独七律下乘耳,然犹领袖元和长庆间
宝、太以后窃脂乞泽者,越若干年亦文豪也,若同时倡和,争相摩仿,终不得似。
如东家效西家,才分悬远。
《中晚唐叩弹集例言》
唐人至白香山,独辟杼机,摆脱羁绁于诸家中,最为浩瀚。
比之少陵,则泰山乔岳,一则长江大河。
忧乐不同,而天真烂漫未尝不同也;难易不一,而沉着痛快未尝不一也。
学者熟之,可以破拘挛,洗涂泽。
白居易诗,传为老妪可晓,余谓此言亦未尽然。
今观其集,矢口而出者固多,苏轼谓其局于浅切,又不能变风操,故读之易厌。
夫白之易厌,更胜于李(白)。
然有作意处,寄托深远,如《重赋》、《致仕》、《伤友》、《伤宅》等篇,言浅而深,意微而昆,此风人之能事也。
至五言排律,属对精紧,使事严切,章法变化中,条理井然,读之使人唯恐其竞,杜甫后不多得者;人每易视白,则失之矣。
《唐诗成法》
白傅才大如海,书破万卷,使生盛唐,当与李、杜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
末季各有时尚,遂出真切平易,故往往失之浅俗,文章果关乎气运耶!
然虽无江河急流之势,泰华崭绝之峰,而中正和平,意如扪丝,兼以转折灵变,动循法度,所以超乎群伦之上,出乎众妙之中,至今脍炙人口,沁人心脾,良有以也。
后人或无其才,或不肯读书,喜其明白易解,妄步邯郸,止得浅俗,故日趋卑下耳。
呜呼,白诗岂易学者哉!
高澍然《种竹山房诗稿序》
乐天取源之地何?
杜子美是已。
夫白之疏达,视杜之沉郁不类也,要其性厚而气舒,体博而完固,何一非出于杜?
其视之甚易,得之甚逸,所谓不必似之,取其自然者耳。
兹所以为唐一大宗欤?
宋之欧阳永叔陆务观皆祖杜而宗白,复为宋大宗,则白之武往尾来,其源流远矣,学之者乌可不审其自哉!
《唐诗别裁》
乐天忠君爰国,遇事托讽,与少陵相同。
特以平易近人,变少陵之沉雄浑厚,不袭其貌而得其神也。
《唐诗别裁》
元、白译律,滔滔百韵,使事亦复工稳,但流易有馀,变化不足。
《贞一斋诗说》
五言排律,至杜集观止。
若多至百韵,杜老止存一首,末亦未免铺缀完局,缘险韵留剩后幅故也。
白香山窥破此法,将险韵参错前后,略无痕迹,遂得绰有馀裕。
故百韵叙事,当以香山为法。
但此亦不必多作,恐涉夸多斗靡之习。
《剑溪说诗又编》
白乐天中怀坦荡,见之于诗,亦洞澈表里,曲尽事情,俾读者欣然如对乐易友也。
然往往意太尽,语涉粗俗,似欠澄汰之功。
《唐宋诗醇》
唐人诗篇什最富者,无如内居易诗。
其源亦出于杜甫,而视为多……盖根柢六义之旨,而不失乎温厚和平之意,变杜甫雄浑苍劲而为流丽安详,不袭其面貌而得其神味者也。
周元公云:“白香山诗似平易,间观所存遗稿,涂改甚多,竟有终篇不留一字者。
”余读公诗云:“旧句时时改,无妨悦性情。”
中唐以后,诗人皆求工于七律,而古体不甚精诣,故阅者多喜律体,不喜古体。
香山诗,则七律不甚动人,古体则令人心赏意惬,得一篇辄爱一篇,几于不忍释手。
香山主于用意。
用意,则属对排偶,转不能纵横如意;而出之以古诗,则唯意之所至,辨才无碍。
且其笔快如并剪,锐如昆刀,无不达之隐,无稍晦之词;工夫又锻炼至洁,看是平易,其实精纯。
刘梦得所谓“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者,此古体所以独绝也。
然近体中五言排律,或百韵,或数十韵,诗研炼精切,语工而词赡,气劲而神完,虽千百岂亦沛然有馀,无一懈笔。
当时元、白唱和,雄视万代者正在此,后世卒无有能继之,此又不徒以古体见长也。
中唐诗以韩、孟、元、白为最。
韩、孟尚奇警,务言人所不敢言;元、白尚坦易,务言人所共欲言。
试平心论之,诗本性情,当以性情为主。
奇警者,犹第在同句间争难斗险,使人荡心骇目,不敢逼视,而意味或少焉。
坦易者多触景生情,因事起意,眼前景、口头语,自能沁人心脾,耐人咀嚼。
此元、白较胜于韩、
元、白二人,才力本相敌。
香山自归洛以后,益觉老干无枝,称心而出,随笔抒写,并无求工见好之意,而风趣横生,一喷一醒,视少年时与微之各以才情工力竞胜者,更进一筹矣。
故白自成大家,而元稍次。
白公五古上接陶,下开苏、陆;七古乐府,则独辟町畦,其钩心斗角,接榫合缝处,殆于无法不备。
白公之为广大教化主,实其诗合赋、比、兴之全体,合《风》、《雅》、《颂》之诸体,他家所不能奄有也。
若以渔洋论诗之例例之,则所谓广大教化主者,真是粗细雅俗之不择,泥沙瓦砾之不拣耳。
《五七言今体诗钞序目》
香山以流易之体,极富赡之思,非独俗士夺魄,亦使胜流倾心。
然滑俗之病,遂至滥恶,后皆以太傅为藉口矣。
非慎取之,何以维雅正哉!
《艺概》
常语易,奇语难,此诗之初关也;奇语易,常语难,此诗之重关也。
香山用常得奇,此境良非易到。
《艺概》
白香山乐府与张文昌王仲初同为自出新意,其不同者在此平旷而彼峭窄耳。
《岘佣说诗》
香山五言,直率浅露,殆无可法。
秦中吟》诸篇较有意思,而亦伤平直。
《岘佣说诗》
香山七古,所谓“长庆体”,然终是平弱漫漶。
其源出于程晓应璩,亦参法陶公,研淡为华,琢虚成隽,虽与微之同訾轻俗,要自神清。
《续古》十篇,夭条明丽,虽劲惭彭泽,高谢枚生,而挺秀缘情,正如子山拟阮,寓意微词,清思绝径。
唯与微之赠答,少损其韵,亦缘精神相属,动与形模也。
秦中吟》、《讽喻诗》,则染采王建,青蓝异色,各尽其妍矣。
《陈石遗先生谈艺录》
白诗之妙,实能于杜、韩外扩充境界。宋诗十之七八从《长庆集》中来,然皆能以不平变化其平处。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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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通达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八 證悟科(二)
雍州人
年三十始出家。
栖止无定所。
而一以寻师访道。
为急务。
久之未有所遇。
乃入太白山
啖草庇树端坐五年。
一日以木击土块。
块随粉碎无馀。
大悟
后住京师律藏寺。
一裙一帔。
不易寒暑。
尝于讲席评叙玄奥。
不肖之夫。
动相矛盾。
至其饮啖无异俗人。
曰。
大乘之学固如尔乎。
若指圣怀。
斯实凡庶。
左仆射房玄龄
闻而韪之。
迎至其第。
待以师礼。
性无拘检。
而言恒纵放。
玄龄处以物表。
莫之乖忤。
贞观来稍显神异。
每诣人家。
欢笑则吉。
愁惨则凶。
或有所索。
宜从而予之。
不然亦失。
以故京师贵贱。
咸候之以占祸福。
大将军薛万钧。
致之供养。
忽破戒夜食。
又欲入内宿卧。
将军之弟。
怒捶之几死。
遽使作汤曰。
我身沾污如此。
能无一浴乎。
汤方沸涌。
即解衣跃入镬内。
宛转摩抚自若。
旋语爨者加火。
薛氏愧骇。
自是寝处无所禁。
尝欲设大斋会。
且先令寺家作疏请客。
时米方腾贵。
物料索然。
明日赴者数千。
而寺家不知所给。
众以咎
曰。
渠许送供。
计非妄语。
至日中赴者将散。
忽见盈车美膳。
充塞道路。
用以施设。
厌足有馀。
求其所谓送供者莫之识。
然后知其德通幽显云。
释通达
雍州人
三十出家。
栖止无定。
初辞世壤遍访明师。
委问道方皆无称悦。
乃入太白山
不赍粮粒不择林岩。
饥则食草息则依树。
端坐思玄动逾晦序。
意用漠漠投解无归。
经跨五年栖遑靡息。
因以木打块。
块破形销。
既睹斯缘廓然大悟
晚住京师律藏寺。
游听大乘。
情量虚荡。
一裙一帔布纳重缝。
所著麻鞋经三十载。
缯帛杂饰未曾冠体。
冬夏一服不蔽冰炎。
常于讲席评叙玄奥。
而不肖之夫言行矛楯。
及至饮啖无异俗人。
曰。
大乘之学岂其尔耶。
若指圣怀斯寔凡庶。
余不同也。
左仆射房玄龄
闻而异焉。
迎至第中。
父事隆重。
体。
道为功性不拘检。
或单裙露腹。
或放达馀言。
玄龄以风表处之。
不以形言致隔。
其见贵如此也。
常以饮水啖菜。
任性游纵。
或揽折蒿藋生宛而食。
至于瓜果必生吞皮核。
人问所由。
云信施难弃也。
贞观已来稍显神异。
往至人家。
欢笑则吉愁懆必凶。
或索财贿。
或索功力。
随命多少则须依送。
若违其语后失过前。
有人骑驴历寺游观。
往就乞。
惜而不施。
其驴寻死。
斯例不一也。
故京室贵贱。
咸宗事之。
福祸由其一言。
说导唯存离著。
所得财利并营寺宇。
大将军薛万均
初闻异行。
迎宅供养百有馀日。
不违正轨。
忽于一夜索食欲啖。
初不与之。
苦求不已。
试与遂食。
从尔已后稍改前迹。
专显变应。
其行多僻。
欲往入内宿。
将军兄弟大怒。
打之几死。
仰而告曰。
卿已打我。
身肉都毁血污不净。
可作汤洗。
待沸涌已。
脱衣入镬。
状如冷水。
旁人怖之。
犹索加火。
遂合宅惊奉恣其寝处。
曾负人钱百有馀贯。
后既办得无人可送。
乃将钱寺门伺觅行人。
随负多少倩西市。
众皆止之。
付而不禁。
及往勘当不失一文。
量虚怀。
定难准也。
时逢米贵欲设大斋。
乃命寺家多令疏请。
及至明旦。
来赴数千。
而供度阒然不知何拟。
大众咎之。
曰。
他许送供。
计非妄语。
临至斋时僧徒欲散。
忽见熟食美膳连车接舆充道而来。
即用施设。
大馀长。
并供僧库。
都不委其所从来。
食讫须臾人车不见。
今盛业京辇。
朝野具瞻。
叙事而舒。
故不曲尽。
释通达
雍州人
三十出家栖止无定。
常以饮水啖菜任性游从。
或揽折蒿藿生死而食。
至于瓜果必生吞皮核。
人问所由。
云信施难弃也。
贞观己来稍显神异。
往至人家。
欢笑则吉。
愁惨则凶。
或索财贿。
或索功力。
随命多少即须依送。
若违其语后失过前。
有人骑驴历寺游观。
往就乞惜而不施。
其骑寻死。
京室贵贱咸宗事之。
祸福由其一言。
说导唯存离著。
所得财利并营寺宇。
大将军薛万钧。
初闻异行迎宅供养。
百有馀日不违正轨。
忽于一夜索食欲啖。
初不与之苦求不已。
试与遂食。
从尔已后稍改前迹。
专显变应其行多僻。
欲往入内宿。
将军兄弟大怒打之几死。
仰而告曰。
卿已打我身肉都毁。
血污不净可作汤洗。
待沸涌已脱衣入镬。
状如冷水傍人怖之。
犹索加火。
遂合宅惊奉恣其寝处。
曾负人钱百有馀贯。
后既办得无人可送。
乃将钱寺门伺觅行人。
随负多少偿达西市。
众皆止之。
付不禁。
及往勘偿不失一文。
时逢米贵欲设大斋。
乃命寺家多令疏请。
及至明旦来赴数千。
而供度阒然不知何拟。
大众咎之。
曰。
他许送供计非妄语。
临至斋时僧徒欲散。
忽见熟食美膳连车接舆充道而来。
即用施设。
大馀长并供僧库。
都不委其所从来。
食讫须臾人车不见。
后不知其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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